风滚草

　　白雪公主伪AU

　　05

　　【很久没写，蠢作者好像失去童话风了，渐渐正剧……让克拉克拿稳公举剧本是我最后的倔强QAQ】

　　“魔镜，我们很快就能抵达斯莫维尔森林了。”

　　“但从昨天起，好像有哪里不对劲。超级听力最近又不太好用——是的我给它取了这个名字——希望是我想多了，不过谨慎点没有坏处。”

　　“明天到达堪萨斯境内，我打算弃马走山路，虽然难行一点，但更隐秘。”

　　为给和卢瑟的对峙赢得时间，从阿卡姆一路日夜兼程，太阳王子光辉的面庞也沾染了尘世的风霜。露宿野外，只有马匹为伴，克拉克感到说不出的苦闷。于是这成了他每天的必修课——和一面镜子倾诉他的想法和计划。

　　镜子里的男人还在沉睡着。

　　说来可真奇怪，看到他的第一眼，克拉克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，带着说不出的踏实和安心。他好像很久之前就认识他，但这不可能。

　　但克拉克还是一有空就抱着镜子，絮絮叨叨地说话——说自己日益增长的能力，说自己多想做一个好国王，说自己多怕会辜负人民，说自己的能力时好时坏，而卢瑟多么厉害，但卢瑟是个坏人……他不害怕——但不希望他伤害他仅剩的亲人。

　　“不过不要紧，妈妈身边有七个厉害的朋友照看她：戴安娜、哈尔、巴里、亚瑟、乔恩，还有康斯坦丁和扎坦娜。乔纳森爸爸年轻时游历大陆结识了他们，你能想象吗，他们是矮人族的。康斯坦丁和扎坦娜还会魔法！真正的魔法！”

　　“你的话太多了。”

　　星光很亮，男人低沉喑哑的声音让星星都瑟缩了一下。在闪闪的星空下，小王子的脸上绽放出久违的阳光。克拉克惊喜极了。

　　“魔镜，你醒来了？呃……我不知道你叫什么，也许你不叫魔镜，我应该……”

　　“没关系。”男人打断了小王子的窘迫，蹙起眉头准备说什么，然后他猛地停住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。

　　“有动静。”

　　克拉克看清了他的口型。

　　****

　　他们又躲过了一波搜查。

　　现在克拉克正猫在树上，屏住呼吸，盯着卢瑟的亲兵远去。但他没有松懈防备。他们随时可能再来个回马枪。

　　和B一起逃亡的这几天，稚嫩的太阳王子学会了许多。

　　是的，B，现在他知道他的名字了。那晚他们第一次遭遇追兵，男人指导他把马放走，掩饰行迹，把人引到西南边去。那之后，男人告诉克拉克，叫他B。

　　和B沉默寡言程度成反比的是他丰富的生存经验、过人的战术智谋和十足可靠的安全感。

　　第一次及时反应为他们赢得了不少时间。但克拉克的目的地太明显，进入堪萨斯境内不久，追兵又缠上了他们。

　　B总结了克拉克能力出现的规律。凭着时好时坏的能力，结合故意布下的迷阵，在B的指导下，他们几次摆脱追踪，两次正面遭遇也不落下风。

　　“走了。”

　　“我们的行踪暴露了吗？”

　　“没有。”

　　“那是怎么回事，B？这么多人。”

　　“进入斯莫维尔前只会越来越多。他们不敢对中立区下手，精灵族和矮人族都不好惹。”

　　克拉克松了口气，从树上下来，倚坐在树干旁，举起镜子，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：“我们明天就可以见到玛莎妈妈了。”

　　“哼——”听到这个名字让镜子里的B不自在地偏了偏头，他整理了下思绪，说：“明天黎明前，你的超级听力和X射线有两小时稳定期。超级速度虽然不稳定，避开追兵小心使用，也可以发挥作用。我们必须抓住这个机会突围。”

　　“好的。”克拉克严肃地应下。然后羞涩的笑容爬上小王子的嘴角，他露出那副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说时常有的神情来。

　　“怎么了？”也许是希望就在眼前的轻松影响了他，B难得主动问了。

　　“没什么……就是……B，你会来大都会吗？嘿，我是说，等你的魔法解除了，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？”

　　太阳王子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。

　　“我是哥谭人。”

　　蓝眼睛里的阳光黯淡了下去，男人心里麻麻痒痒的，然后他忍不住添了一句。

　　“我会去看你的。”

　　小王子心满意足地睡着了，额头上的小卷毛快乐地在晚风中飘动。

　　布鲁斯顺着克拉克睡梦中也紧攥着镜子的手看过去，朦胧的月色笼着他的睡颜，小王子恬静得像个精灵。布鲁斯恍惚了一瞬。

　　他有点懊恼。

　　虽然天真的克拉克把B当成一个面冷心热的大好人，但布鲁斯心里清楚，他刚开始甘愿跟着他，只是因为醒来时听到那段关于魔法师朋友的发言。

　　卢瑟和小丑合作把他封印在镜子里，幸好遇上这个傻瓜……魔法解除，他还会回到哥谭去，哥谭需要蝙蝠侠。

　　不过……也许以布鲁斯的身份进行国事访问也不错。克拉克会喜欢布鲁斯吗？他们曾是朋友，但这些年世事变化太多、变得太彻底了……也许……

　　哼，蝙蝠侠才不在意这些。

　　06

　　克拉克正在窗前发呆。

　　B最近表现得有些急躁。扎坦娜已经为他解除了魔法，但恶咒的效用彻底褪去还需要一些时间。后遗症让他每天都要沉睡一会，直到彻底醒来，离开镜子。

　　B正睡着，玛莎和七位矮人朋友也都不在，他们出门去为克拉克回大都会的事想办法。克拉克只能在这看看风景、发发呆，等他们回来。

　　“亲爱的，买些苹果吃吧。又大又红的苹果，瞧这诱人的色泽，正适合你这样水灵灵的美人哩！”

　　什么水灵灵的美人！克拉克瞠目结舌，他结结巴巴地拒绝道：“别这么叫我，我叫克拉克……我……”

　　然后他想到B的不赞同的目光，猛地打住了，有些狐疑地看向那个带着兜帽佝偻着腰的身影。

　　“你从哪里来的？”

　　“我就住在森林前头啊。我是卖苹果的善良老婆婆，大家都爱吃我的苹果。来吧，亲爱的克拉克，尝一口吧……尝一口，你就会爱上的。”

　　那人一边说着，一边殷勤地把手里的苹果举高，几乎要凑到克拉克嘴边。

　　克拉克退后一步，就要关上窗户。

　　那人急了，佝偻着的腰直起来，兜帽滑落，露出个锃光瓦亮的光头来。

　　卢瑟！

　　已经败露，卢瑟也不再伪装。他从篮子里掏出一块绿色的石头，克拉克瞬间觉得头晕目眩、痛苦得难以支持。

　　卢瑟捞过小王子，削了块苹果强硬地塞进他嘴里。确认克拉克陷入沉睡，他满意地“桀桀”笑着离去了——

　　“世上有卢瑟就够了！人类不需要神子高高在上地俯瞰、假惺惺地把世人以为的慈悲赐下！”

　　07

　　七个小矮人和玛莎把沉睡的克拉克团团围住。

　　“唉呀，太阳来的小王子永远地沉睡了。他死了！”

　　“水晶棺会把王子的尸身殓装，天葬于森林前头的高山之上，让太阳不至于和黑暗为伴……”

　　其他矮人纷纷表示赞同。

　　“等等，我好像看见了魔法的痕迹！这魔法有些熟悉，但……是的，有什么东西掩饰了踪迹，魔法的特征和条件被永久改写，我险些没有注意。”

　　希望鼓动在小屋里，扎坦娜继续说出了解除魔法的条件——

　　“公主的真爱之吻原本就可以把克拉克唤起，但因为那奇怪的改变……也许一位王子会为我们带来奇迹。”

　　可是他们去哪儿找一位王子呢？这屋里唯一的王子正受着魔法的影响沉沉睡去。不，不是唯一一个——

　　“也许我可以试试。”

　　布鲁斯从镜子里醒来了。

　　“我是哥谭的国王，曾经也是哥谭的王子。玛莎，我是布鲁斯。让我试试。”

　　****

　　苍白的小王子躺在床上，额头的卷毛无力地耷拉着。那洋溢阳光的面庞，近日虽然也偶尔掠过阴翳，但还没有过像这样的了无生气。

　　布鲁斯执起他的一只手，感受着手上软绵绵的触感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
　　“等你醒来，我们一起回去大都会。这会不会让你开心，克拉克。”他喃喃着，看着小王子失去血色依然诱人的双唇，慢慢吻下去。

　　说他没有想过吻他，那是在说假话。但他从没想过这真的会发生，更别说在这种情况下。不带任何的旖旎，布鲁斯按下不安，满怀着希望吻下去，近乎虔诚。

　　但没有反应。

　　一秒、两秒……

　　小王子的脸色依然苍白，身体依然无力……

　　不安像潮水一样汹涌地没上心头，心里的那点酸楚几乎可以忽略不计，不安和痛苦攥住了布鲁斯的心脏，他抬头，无助而惶然地看向扎坦娜。

　　“这是怎……”

　　手上突然传来一阵拉力，天旋地转。

　　然后布鲁斯又在吻着克拉克了。那双蓝眼睛里闪动着阳光，带着不能掩饰的感情望着他。很显然，主人也不想掩饰，他就让那感情热烈地燃烧着，带着太阳般温暖炽热的诚挚烧进布鲁斯的心里。

　　这真是太棒了，这种感觉。太美好了，就好像……失而复得，寻到了什么缺失的东西……

　　失重的感觉……

　　08

　　“超人，你还要亲多久？”

　　超人无辜地眨眨眼，松开他恼羞成怒的搭档和伴侣。

　　“不好玩不好玩！你们这是作弊！你们应该把反派解决了才回来的！”

　　捣蛋鬼在半空中气急地跳着脚。

　　恢复记忆的超人和蝙蝠侠没给他继续发挥的机会，迅速解决了他。

　　****

　　“B，在童话世界里，你可是坦率多了。”

　　“哼！早该发现破绽的。捣蛋鬼抹除了我们的记忆，在高维空间，时间的流速很快，他让我们真正经历从小长大的过程。我们的思维也受到了童话影响，瞧你那个蠢样，白雪公主！”

　　超人没有在意。相反，他微笑着接受了伴侣的坏脾气，还摆出一副动容的表情，闪动着那双狗狗眼，说：“真是太好啦，我们果然是最好的拍档！你知道吗？小王子克拉克从小就憧憬着和布鲁斯一起成为最好的国王。我们永远都会并肩作战，你和我，B。”

　　蝙蝠侠轻咳了一下，别过头：“你在说什么蠢话，超人。”

　　他们当然永远会并肩作战，蝙蝠侠摸了摸万能腰带上装戒指的格子。

　　“周末回斯莫维尔吃饭吧，玛莎好久没见你了。”

　　超人把手搭在蝙蝠侠肩上，和腰带里同样款式的戒指被他大喇喇地戴在右手无名指上。

　　“好。”

　　“B，你刚刚是不是笑了？”

　　“没有。”

　　****

　　小剧场：

　　“从那个伪神降临时带来的陨石里分离出了这种石头，”卢瑟大臣举起一块绿色的石头，表情狂热，“它可以克制那个伪神，甚至可以伤害他……再配合魔法，哈哈哈哈哈哈哈！”

　　“至于这个，”他嫌弃地捡出一块粉红色的杂质。

　　“没用的东西。”

　　卢瑟随手把那块粉红色石头扔到毒苹果旁边，没理会它。